文/ 方翔 十年树木,百年树人。树木成材至少需时十年,而培育人才何止需要百年。每年的3月12日是“植树节”,而也正是方去疾先生的诞辰日。正如方去疾先生的弟子韩天衡先生所书的墓志铭:“读去疾吾师印,如睹先秦权量诏版,翡红翠绿、一派辉光,为二十世纪独辟蹊径者。其功当不让吴赵,宜于日月共不朽!” 据方去疾先生的女儿方箴回忆,在方去疾先生的陈列馆中,有基本白字封面的《常用字字帖》。这套字帖虽然是1979年8月第一版,但已是1992年1月的第20次印刷了,印数已达463万册之巨,而且之后不知又再版多少次、印数高达多少万册了!为什么会出现一版再版、印数庞大的情况呢?这不得不从当时的环境说起。1976年10月,“四人帮”被粉碎,人们的思想从“左”的桎梏中解脱出来,急需精神上的慰藉。而在那个物质生活极度匮乏的年代,又有多少精神上的粮食可以得到满足呢?于是乎,上海书画出版社顺势而为,决定出版《常用字字帖》,确实是弥足珍贵的“雪中送炭”的明智之举。“当时分别由翁闿运书楷书、单晓天书隶书、胡问遂书行书、徐伯清书草书、吴建贤书繁体,而篆书则由我的父亲方去疾来完成。我记得当时父亲为保质保量地完成二千个常用字的书写工作,特地准备了一些薄塑片,上面划了十个长方格,然后再把宣纸按在上面书写,以期达到大小统一、格式规范的效果。然而写的时候,总会有不满意的地方,这时做事严谨的父亲,便会弃整张已完工的纸而重书。”方箴说,“时值盛夏酷暑之时,为防止风会吹散吹乱宣纸,父亲不敢开风扇祛暑。夜深人静,家人早已酣然入梦,而父亲却利用这难得的清静时际,伏案书写。那时,我们全家蜗居在一间只有16平方米朝北的房间,条件之艰苦在今天的人们看来,简直难以想象。经常是我从梦中醒来,还看到父亲挑灯夜书的身影,桌边还有几身换下的被汗水浸湿的‘老头衫’。就是在如此简陋的环境里,父亲终于完成了这些篆字的书写。本帖初版发行之后,就受到广大书法爱好者和专家们的热情关注,一时洛阳纸贵,销量也是节节攀升,往往是一上市便销售一空,只得一版再版,修订、再版……可以毫不夸张地说,这本字帖影响了整整一代人,其意义是积极而又深远的。” 方去疾先生的篆刻创作独具面目,自成一家。而其对于中国书法和篆刻事业的贡献又何止在自己的作品上。通过他的努力,发掘和培养了一批新生力量,为后来新时期书法和篆刻事业的发展繁荣奠定了人才基础。 金石同古,曲高也要和众。一代印学大家方去疾先生,让我们对于书法和篆刻有了更新的认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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