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潜意识里向往的原生态,甚至回溯到了《渔光曲》。历史的进程是无法回溯的。所以,我怎么可能体验到女作家书里描绘的原生态呢? [南京]梁晴 捂嘴笑。 我已经体验到渔村生活的原生态了吗?此刻,我大致明白了女作家何以会赠送我“不可能”三个字。 她笔下呈现的渔村,是三十多年前的渔村,而我潜意识里向往的原生态,甚至回溯到了《渔光曲》。历史的进程是无法回溯的。所以,我怎么可能体验到她书里描绘的原生态呢? 看到如东一位女作家的书,写的全是她家乡的原生态,捕鱼、织网、赶海……粗砺的背景和粗犷的人物,惊险或饶有兴味的故事,没有一样不令我心向往之。 我早已不是文艺青年,不会奢望海子诗句里的海边木屋。我只想让自己试试,是否有可能变身一个地道渔婆——头顶晒褪色的斗笠,满脸海风涂抹的黝黑,黄昏直起织网累弯的腰杆,手搭凉棚眺望归帆;或者在海风凛冽的冬夜里,点一盏渔火,熬一碗生滚粥,诸如此类。 我跟女作家说,我想去你的家乡体验生活。因为小时候学过织玻璃丝网兜,特地向她声明,我会织渔网。 女作家回我一句:“不可能。” 我不知道这个“不可能”是什么意思,是说织玻璃丝网兜与织渔网不是一个概念?是说我没有去试一试的资格?未敢追问。 进了三伏天的大暑,居然在两位同在渔村长大的朋友帮助下,顺利来到黄海边。到了渔港一看,海湾里万艘渔船落帆,光秃秃的桅杆似烈日下的森林。除了海鸟忽扇翅膀,全无人迹。 原来正好赶上了休渔期。 休渔期无鱼可打,他们带我去滩涂赶小海。 我以前“赶”过这样的“海”,第一次是乘牛车,第二次是乘拖拉机,没想到这次是乘旅游电瓶车。电瓶车翻过海堤停下,我脱掉鞋子,踏进正在退潮的海水,长途跋涉,蹚水到海天一线的地方。 海风猎猎,我的草帽被吹成朝上翻卷的“荷叶”。我穿的碎花小布衫和灯笼裤顷刻间灌满了海风。 天上的云倒映于海水,与水下的海泥波纹交相互动,如梦似幻。我提着一不小心就会灌满海水的裤脚,蹒跚似企鹅,不时停脚回望潮水。 我们边聊天边绕着圈子踏步,踏出一个圈,然后我看到圈里现出星星点点的文蛤脊背。 正好海水退到脚踝以下,我手忙脚乱拾捡文蛤。围着头巾挎着筐箩的渔妇们三三两两进得滩涂,看到我,没有一个不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