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 尹 当年从四合院搬到新楼房时,姥爷家的那张小方桌被我父亲顶在头上拿回了家,顶着小方桌的父亲被路人不停打量,拿着这么陈旧的一张桌子,还这么兴致勃勃?路人哪能理解父亲对这个小方桌的感情呢。老四合院里的那些旧家具几乎都不在了,只有这张小方桌留了下来,到现在还放在我父母家里。 我出生后一直随着父母在外省生活,父母每年回乡探亲一次,像准时开放的风信子,我对那张小方桌最清晰的好感,是在每每晚饭之后,盘盘盏盏撤下了,浸在水井竹篮里的翠皮西瓜被捞上来登场了,瓜皮带着湿漉漉的清凉气息,一刀下去,红翠分明,暑热顿时消减大半,静悄悄的小方桌,将这清凉的红翠衬托得分外明亮美好。不用来当餐桌时,这小桌就是我学习的地方,写字或者画画,小桌小凳,正适合我的个头。 小方桌的油漆早已脱落,身上有着累累的痕迹,时光磨去了它最初的风采,桌子也有过它的年轻时代,那时它散发着木头的清新气息,新油漆光彩照人神气无比,使用它时家人也会备加爱惜,渐渐的,它不再清新明亮,身上遍布各种痕迹,使用它时也就泼泼辣辣的了,我曾用小刀在它身上刻下我的名字,它用自己的身体记录了我上学之前的启蒙印迹。 仔细回想,同住在一个四合院里的人家,好像家家都有这种不起眼的,用作吃饭的小方桌,这些人家的小方桌后来又去了哪里?大概没有这种被顶在头上扛回家,当它是家中一员收留下来的命运吧。时代在前进,日子向前走,旧的不去新的不来。偶尔凝望它,回想起围绕在它身边经历过的种种日子,突然感觉它也是有所记忆,是能够承载起一部分家庭历史的一分子。遗憾的是现在没有了院子,它无从仰望头上的梧桐与新月还有夜空的星星们,无从感受晚风的拂掠,还有晚饭花开放的喧闹气息,但是总有一些幸福的记忆深浸在它木质的骨子里,只是它说不出而已。 我觉得,父亲是最懂得它的一个知音。 当年从四合院搬到新楼房时,姥爷家的那张小方桌被我父亲顶在头上拿回了家,顶着小方桌的父亲被路人不停打量,拿着这么陈旧的一张桌子,还这么兴致勃勃?路人哪能理解父亲对这个小方桌的感情呢。老四合院里的那些旧家具几乎都不在了,只有这张小方桌留了下来,到现在还放在我父母家里。 我出生后一直随着父母在外省生活,父母每年回乡探亲一次,像准时开放的风信子,我对那张小方桌最清晰的好感,是在每每晚饭之后,盘盘盏盏撤下了,浸在水井竹篮里的翠皮西瓜被捞上来登场了,瓜皮带着湿漉漉的清凉气息,一刀下去,红翠分明,暑热顿时消减大半,静悄悄的小方桌,将这清凉的红翠衬托得分外明亮美好。不用来当餐桌时,这小桌就是我学习的地方,写字或者画画,小桌小凳,正适合我的个头。 小方桌的油漆早已脱落,身上有着累累的痕迹,时光磨去了它最初的风采,桌子也有过它的年轻时代,那时它散发着木头的清新气息,新油漆光彩照人神气无比,使用它时家人也会备加爱惜,渐渐的,它不再清新明亮,身上遍布各种痕迹,使用它时也就泼泼辣辣的了,我曾用小刀在它身上刻下我的名字,它用自己的身体记录了我上学之前的启蒙印迹。 仔细回想,同住在一个四合院里的人家,好像家家都有这种不起眼的,用作吃饭的小方桌,这些人家的小方桌后来又去了哪里?大概没有这种被顶在头上扛回家,当它是家中一员收留下来的命运吧。时代在前进,日子向前走,旧的不去新的不来。偶尔凝望它,回想起围绕在它身边经历过的种种日子,突然感觉它也是有所记忆,是能够承载起一部分家庭历史的一分子。遗憾的是现在没有了院子,它无从仰望头上的梧桐与新月还有夜空的星星们,无从感受晚风的拂掠,还有晚饭花开放的喧闹气息,但是总有一些幸福的记忆深浸在它木质的骨子里,只是它说不出而已。 我觉得,父亲是最懂得它的一个知音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