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城市，霓虹灯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拉长了光影。老王开着出租车，穿行在几乎空荡的街道上。这时，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拉开车门，瘫坐在后座上，报了个地址。

车刚启动不久，男人便有些烦躁地摸索着口袋，掏出了一包香烟，抽出一根叼在嘴上，打火机“啪”地一声亮起小火苗。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，带着一丝挑衅的口吻，凑向前问道：“师傅，请问，我能吸烟吗？”

老王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，目光平静而坚定，简短地回答：“不能。”

男人愣了一下，显然对这个直白的拒绝感到意外。他悻悻地收回打火机，但目光却在车内扫视，很快，他注意到了固定在前排中央扶手旁的烟灰缸——那里面，分明躺着几个燃尽的烟头。男人像是抓住了把柄，带着讥讽的笑意，指着烟灰缸问道：“哦？不能吸？那么，请你告诉我，这烟灰缸里的烟头，都从哪儿来的呢？”

老王依旧稳稳地握着方向盘，眼睛看着前方的路，语气没有丝毫波澜，淡淡地回应道：“这些啊，都是那些不问一声，直接点上就抽的人留下的。”

车厢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。男人夹着未燃香烟的手指僵在半空，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，转而变成一种尴尬和讪讪。他默默地把烟塞回烟盒，整个后半程，他都异常安静地望着窗外，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。老王轻轻按下一个按钮，车窗打开一条小缝，夜晚清凉的风吹了进来，带走了那若有若无的烟草味，也仿佛吹散了某种无形的对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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