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是我交往最长的朋友,比起那些十年、二十年,甚至已经走过一辈子的朋友来,我和你的交往只是从工作后才开始,可短短N年的情谊,却一点也不输那些老朋友。张爱玲曾写道,对于年轻人三年五载可以是一生一世。我想说,我们走在时光轴上,移动了那么一小格,却贪恋着未来的无穷远。 文/邓斯涛
1如果放在学生时代,我想我们可能不会成为朋友,在我神经质的年少轻狂时,认为学不好英语的人,就失去了看到更大的世界的能力,不值得交往。可直到工作后遇见你,我改变了这些想法。
作为同事,一次偶然的机会促成了我俩结伴游欧洲。在我们进行欧洲申根签证时,我算是见识了你中式四级失声版英语水平。那叫一个着急,感觉就差把韩语和泰语加进来,一起来个大杂烩。出了国,你就要死皮赖脸地靠着我,给我做牛做马,蹂躏千百遍。可说来也奇怪,我并没有反感,反而在第一次被拒签时,深深感觉到你也变成我坚实的依靠。在你面前,失败变得没什么了不起,因为你对语言的不自信,反而无条件支持我,你成了清泉一般,源源不断的力量。
旅行中,你不需要特别的照顾,因为你会尽力处理好自己的马大哈,遇到状况你总是说,没事,没关系。不给人添乱的样子也让人心疼,我总是不合时宜地笑你,还好,你懂那是我无聊的表达关心方式。我们的欧洲行成为了到处蹦跶和吃货之旅。在巴黎,我们搭错车,一路狂奔,终于赶在火车停运前赶回了住地。你累得虚脱,再加上感冒,走路东摇西摆。为了安排好的行程,你没有向我撒娇。那次我跟在你身后,眼睁睁看着你径直撞到路边停放的车上,回过神来还嘿嘿直乐。这段子被我们一路黑到底,只要天一黑,就提醒身边的车辆小心不要被你撞上。
你是旅行中的好旅伴,在别人都觉得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时,还会陪我疯陪我闹。记得在鹅城(广东江门),就是那个让子弹飞的地方。根本没有电影里那么的老谋深算,步步为营。可倒是因为电影,激发了我们的编剧能力。我们的车在餐馆门口爆了胎,我们一边阴谋论吃饭的黑店扎了我们的胎,想劫财劫色,一边换备胎,竟也不觉自己点儿背。在开平碉楼,我看着满院的小黄花,就想进院子瞧瞧,你陪我翻过低矮的围墙,回身才发现未上锁的大门,翻个白眼,乐此不疲,接着耍。在广州长隆,我硬拉你去坐了一趟弯道基本小于180度的过山车,我以为你翻飞在空中的泪水肯定会换来一顿胖揍,结果你飙着泪,把未来儿子许诺给了我,让我好好教育干儿子要坚强勇敢。等到了垂直90度的过山车,你死活不上,说会把魂儿甩飞的。我们的旅行次数不算太多,可细细想来,已经跨过两大洲,四大国,天地之大,真幸运,是你在陪伴,不会单调乏味。如今我们会说一起去台湾,去日本,去美国,去土耳其……可惜雷声大雨点小,都没去成。但我们就是这样,一起游玩的念想不能断。请原谅我,总是放鸽子,你也知道鸽子王的称号,并非浪得虚名。关于鸽子王,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。
2我们都有着自己儿时的梦想,跟自己的闺蜜出门远行,当然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。我常常煽情地说,是因为有你,我才能实现一个儿时常常幻想的梦想,那是我们的乐队——鸽子很忙。
说起这支因为餐桌上的一句玩笑话而组成的乐队,起初没人知道到底能不能做成,但凭着这一腔热血,从无到有,并且完成了一次不完美却很完整的表演。请原谅我用完整一词。我初来乍到的钢琴水准和半吊子的吉他手,在拍子,接入点,调子等等环节上出错,这让一向音准极好的你几近失去自信。我一门心思地磨练着我那几个简单的和弦。你那厢,声乐老师、胖大海一样不能少。我们陶醉在自己认为的玩音乐中,当然,我们确实在自己的理解下玩耍着音乐,不是旋律上,而是节奏上,可是这节奏却害惨了你。
俗话说,搞音乐的,都是为了搞姑娘。可我们仅仅是因为在电梯里听到这首曲子,我们是多么单纯和没有心机。抒情的《恰似你的温柔》我想我们演绎得是足够深情的,当然一切也在你“让他好好地去”的破音“去”中,达到了巅峰。每次的彩排与最后的踩场和演出,我更喜欢我们每次彩排的状态,相互的鼓励,时不时地玩笑,无节制地增加表演内容。不知道为什么,因为是和你一起,我觉得一切就是玩个开心,别人怎么看,怎么想,都变得不再重要。我们的鸽子很忙,不是供别人欣赏,那是我们心中一个骄傲的小天地。
3六天前,老师还在给我们改伴奏,改演唱版本,说实话,每一次我都想说,老子不干了,这也太难了,说好的玩一玩呢。可我们互相说服,我们可以的。然后,还真就可以了。这到底是因为彼此的支持,还是不能够让彼此失望的关心。我希望是后者,关心会帮助人实现愿望,支持却常常是鼓动人,硬着头皮走下去。
一小时前,我们终于登上了舞台,我的毛票儿散落一地,我的和弦没对几个,我的小手指没停止过颤抖,是,我很紧张,这只是一次演出,大家一起玩一玩。可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,这一辈子,你只能这样玩一次。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,当把它拉长再拉长,就会发现,你这么重视的那一刻,只是一瞬间,和时间比起来,这一瞬间太渺小。你不想留下任何缺憾,因为如果那真的只能是一瞬,就不能辜负。还好,我们没有辜负,我紧张,可我也从未如此快乐。
演出结束了,还完吉他回程的路上,收音机里的音乐,不偏不倚的在那时那刻缓缓流出,我们跟着哼唱,“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,改变了一个人,就在那多愁而善感的初次,流泪的青春。”我似梦似醒地靠在椅背上,这一段回程的路,就好像从梦中回到现实的路,这一路能不能长一些,再长一些,让我再睡一会儿。
二十小时前,体育馆为我们亮着灯,台下只有一张张椅子,虚位以待。那是我们第一次以那样的音量,讨论事情,你一句我一句,一点面子不给。哈,原来我们已经可以像亲人一样,把最真实的自己扒开,不用害怕有人离开。
闺蜜一词,或许在大家心中有着相同的定义,我和她也是一样。一起眉来眼去,嬉笑怒骂,时儿装疯时儿卖傻。但我更喜欢记住那些欢笑,把欢乐分享给大家,至于相互之间的理解、安慰和扶持就放在心间,似一首温婉的老歌,又似一缕柔光,你我温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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