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|||
文│鹿戈 2015年12月25日,昆汀的《八恶人》选择在西方传统节日上映,全球只有50家影厅的影迷可以享受得到如此以70毫米胶片格式上映的影片,而2016年1月1日美国上映的则为数字版本。尽管引进这部片子的希望极为渺茫,但昆汀迷们仍然翘首期待,仍然忠诚地热爱这位大师级的草根导演。 《八恶人》:汪洋恣肆的血腥对峙 张力:处处精彩,刺激观感 昆汀最新作品《八恶人》再次形成舆论热潮,是源于一场片源泄露的事件。这个牵动着全球无数影迷热切期待的天才导演,每一部作品几乎都会引发狂欢。以至于连这次电影拷贝本泄露的故事,也如电影一般精彩,演绎出各种不同的版本,有“内奸”版本,更有“黑客”版本,构成了一个扑朔迷离的罗生门剧本,客观上对这部电影的宣传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。 延续昆汀一贯的作风,《八恶人》依然是充满张力和各种精彩的点子,让观众在三个小时的时长里,全程保持盎然的兴趣。故事讲述了美国南北战争几年后,八个身份各异,各怀鬼胎的“恶人”,阴差阳错地来到怀俄明州的一座山口的马车驿站,继而又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困在了小镇,外面是必死无疑的酷寒,屋里是各怀鬼胎的角逐,自私和保命,在暴力冲突中迫使抱团,寻求制衡,一场类似于《落水狗》的氛围迅速蔓延,对白的张力,情节的紧张窒息,各种组合层层推进,并不断引入新的主题,所有这些,衔接起来,绝对能给人非常深刻的印象。 风骨:独特美学,再现魅力 在爆裂的背景音乐烘托之下,昆汀式的疯狂再度上演,八个相互对峙的“恶人”个性鲜明,浓墨重彩,衣着扎眼的绞刑吏,稳如泰山的将军,神经质的谋杀犯,霸气十足的赏金猎手,狭路相逢,让人浮想联翩。70毫米摄影机的镜头,更是展示了电影史上前所未有的西部雪景,带给观众非同凡响的观影体验,用昆汀自诩的话说,这场雪景“连《伟大的寂静》和《无法无天的日子》也无法与之媲美。”70毫米胶片特有的宏大、炫酷的视效,更是成为本片宣传的一个亮点和媒体津津乐道的话题。 说到视效,昆汀像侯孝贤一般,执着地坚持着自己的电影美学,尽管胶片似乎已经被数字电影挤出主流之外,但对于执着的影迷和电影人,它的独特魅力不容质疑,对于昆汀任性的胶片摄影和放映路数,导演克里斯托弗·诺兰在伦敦电影节上就曾公开表态支持。只是迫于胶片电影现状的尴尬,影迷要看一场真正昆汀式的胶片电影,怕是必须多费些银子了。不过为了那种特殊的悬念和震撼,再考虑到摄影师罗伯特·理查德森《杀死比尔1》、《杀死比尔2》里那些精彩娴熟的镜头表达,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 演技:任性爆棚,重写传奇 演员表现方面,就不得不提到作为昆汀最佳拍档的塞缪尔·杰克逊,作为影片的演技担当,他这次的表现可以说是一如既往地精湛,足智多谋,又充满怀疑,精于算计,无所畏惧,他把影片人物刻画得活灵活现,入木三分。其他几个演员,也都各自有着不俗的表现,库尔特·拉塞尔饰演的“绞刑人”,与少校相互映衬,一副敏感多疑,奉行实用主义理念的做派。而詹妮弗·杰森·李则为本片贡献了光彩照人不可小觑的表演分量,粗鄙风格,乖张性情,将一个逃犯角色演绎得令人刮目相看。值得一提的是,詹妮弗·杰森·李凭借着该角色,获得了第73届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“最佳女配角”提名。前瞻即将到来的2016奥斯卡,各路冲奥影片正在路上,根据奥斯卡以前的“血统”和“气场”,《八恶人》绝对可占一席之地。巧妙的叙事艺术,漫画和暴力元素,“演讲、开枪、泼血浆”的典型的昆汀,又将书写新的电影传奇。 《八恶人》PK昆汀前作 《八恶人》是昆汀·塔伦蒂诺执导的第八部电影,他曾在电影市场上向全球买家兜售新片时向媒体表示,自己有可能在拍完第十部电影后选择退休,他说宁可在观众的期待中功成身退,也不愿意在江郎才尽时被迫离开。纵观昆汀之前作品,不论是标志着正式登上世界电影舞台的《落水狗》,还是让他大获全胜的《低俗小说》,抑或是抒写暴力美学新潮的《杀死比尔》和《被解救的姜戈》,无论哪一部,都有其鲜明的特色,几部影片之间,仿佛总能找到一些似有若无的关联。 《八恶人》VS《落水狗》 《落水狗》作为昆汀的第一部导演作品,特立独行的电影风格让他一鸣惊人,一举拿下第十七届多伦多电影节的国际影评人奖。复杂的人物关系,刺激的暴力美学,以及独一无二的叙事方法,造就了昆氏电影的整体风格。 《八恶人》与《落水狗》的相似之处,在于故事都是以八个互不信任的陌生人展开。《落水狗》更关注于劫匪作案前后的心理剖析,《八恶人》则将故事迁移到南北战争几年之后。他们的场景都不多,《落水狗》的唯一内景拍摄地点在一个仓库,而《八恶人》全片只有两个场景,一个是马车行驶在暴风肆虐的西部外景,一个是可以躲避风雪的马车驿站杂货铺。 《八恶人》VS《低俗小说》 提到昆汀的《低俗小说》必然要提到他独特的电影叙事结构。《低俗小说》与昆汀后期的作品差别很大,并非以暴力美学取胜,而是将上世纪90年代低俗小说中最常的几个小故事连在一起,这些故事看似独立,却又组成一个环环相扣的整体,形成一部发人深思、耐人寻味的电影,它对罪恶世界的解读,给观影者带来的震撼和反思是毋庸置疑的。 1994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世界电影史上最为辉煌的一年,《阿甘正传》《肖申克的救赎》《这个杀手不太冷》接连上映,《低俗小说》也同样与星同辉地在这一年诞生,夺得当年戛纳影展金棕榈奖。新奇的手法,循环、嵌套、倒叙、多线并进,作为昆汀早期的电影手段,在后期作品中也一直被延续着。 《八恶人》VS《杀死比尔》 在《杀死比尔》以后,昆汀的暴力美学就被赋予了新的含义,也预示着后昆汀时代的开启。有很多中国影迷熟悉昆汀也是从这部片子开始的,特别是《杀死比尔》第二部与中国颇有渊源,不仅在中国取景,还有香港演员参与演出和道家文化的渗透。电影在商业上向华语世界倾斜的同时,可谓尽显昆汀风格。 与之相对应的是,在批评者的眼里,《八恶人》可能不如《杀死比尔》那么干脆利落。不过这两部电影的摄影师是同一人,一定能带来同样惊艳和风格化的视觉盛宴,加上那场传说中前无古人的雪景奇观,其震撼程度也绝不会比《杀死比尔》中的雪地喋血逊色。 《八恶人》VS《被解救的姜戈》 同样是西部片,同样的赏金猎人元素,姜戈的余味显然还没有在昆汀的电影世界里彻底淡漠,如果去追溯《被解救的姜戈》之后昆汀的足迹,大概更能明白《八恶人》其实是《被解救的姜戈》加了侦探小说的元素。如果说《被解救的姜戈》是正面描述了某种人物,那么《八恶人》便可以看做是这种题材的另一个角度的书写,因此,有人说《八恶人》是《被解救的姜戈》的续集,这种说法也并非空穴来风。 昆汀自己曾说过,在拍完《被解救的姜戈》之后,他依然痴迷于姜戈的冒险世界,于是动笔写了一本关于姜戈的西部题材小说,但他又不愿意再出现一部姜戈电影,于是将姜戈混在了几个恶人角色中,去道德中心化,于是就有了《八恶人》。照这个思路推想,复仇元素,应该是这两部电影另一个共同的主题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