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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子聿 友谊跟爱情一样,是说来就来的。闺蜜,未必是几十年的交情,也未必是儿时同桌的你,也许就在那寻常的一天,一个不起眼的地方,那个意想不到的人,就走到了你心里,还带来了一丝丝的甜意。 你的老公,我的老板 初识黄黄同学的时候,她还真是位同学,刚上高三。说起我们俩的关系,也颇为复杂。我是急了就跟老板拍桌子的霸道女员工,而她,是比我小九岁的萌系老板娘。一个敢和老板吹胡子瞪眼,一个敢找个大自己十岁的人开始恋爱,我们俩胆子都不小。 清楚地记得黄黄第一次来单位那天。她梳着齐耳的短发,T恤衫配牛仔裤,背后是一个跟她身体差不多大的书包。走进来,一声也不吭,默默坐在角落的办公桌里,边听耳机边看一本厚厚的书。我斜眼一看,好家伙,一个中国字也没有,好像是考托福的。那天的我,我也记得。我那天的任务是打印一百份材料,每份都有几十张,黄黄来的时候,办公室里铺天盖地都是A4纸。而我,正战斗在这几千张纸中。早晨来上班时的OL范儿早已不见,那样子,大概还不如流浪汉。她走进来的那一刻,我们俩彼此看了一眼,说实话,心里都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的样子,与先前听那个跟我俩都有社会关系的男人说的,不大一样。 她继续看书,我继续打印,办公室里依旧我们俩。忽然,那个风烛残年的打印机卡纸了。我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弄好,那么大个家伙,得一人扶着一人处理,配合才行。天地不应,我只好把求救的眼神投向黄黄。她倒也善解人意,并没说什么,就过来帮我弄。尽管差了九岁,尽管是第一次见面,尽管一个是员工一个是准老板娘,毕竟都是女人。女人到了一块儿,话就多。我们俩聊谁?当然是我老板她老公啊!我们俩一边捣鼓那个破打印机,一边倒苦水。我八小时内受的委屈,她八小时外挨的欺负,全都吐个痛快,把那个男人数落个遍。等把这一百份材料都打完,窗外早已华灯初上。我说我又多加了两个小时的班,她说这是那个男人本月第五次爽约,我们俩心一横,吃好吃的去。 那天晚上,我们俩吃得特别开心,两个人好像从头笑到尾。总不能一直聊那个男人吧,再一深入了解,星座血型都一样,就连喜欢的明星和卡通人物,都是同一个。就这样,我们俩成了跨界闺蜜。 代购商与美食侦探 大半年之后的一天,黄黄还是那个样子,齐耳短发,T恤衫配牛仔裤,背个大书包,却是风一样跑进我们办公室。那时候我们单位已不是一开始时的草台班子,人马多了,黄黄也已是常客,可她跑进来还是第一个抱住我。她说,她被录取了,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。 她出发的那天,我没去送,一是老板不在我得当家;二是,我这人实在感性,要是哭起来,在这小屁孩面前该多丢人。虽没送别,可那天我俩的QQ却同时更新了内容,我是一首伤感的七律,她是一首深情的英文诗,好吧,我们都在舍不得。 短暂的离别之痛之后,并没有长久的思念,我们忙得很,哪还顾得上思念!忙什么?当然是各有各的差事。午休的时候我在QQ上发一条消息:“亲爱的,某某牌的包我可是垂涎已久了,国内太贵了,寒假时,给我弄一个回来。别忘了,打折时候再买哦!还有,某牌的隔离霜和某牌的腰带,也都一并吧。”第二天早上开机,叮咚,蹦出一条信息,是黄黄,时间显示是夜里十二点半发送的。“亲爱的,我猜你是午休时候给我发的消息吧?嘿嘿,我现在也午休呢。带什么都没问题,可是,寒假时你要请我吃街角那家的麻辣烫。美国什么都好,就是没有麻辣烫。”我等不及午休了,直接回复:“你out了!街角那家跟我新发现的那家比起来差远了。我还新发现了许多美食,都已记录在案,就等你荣耀回国。” 一晃,雪花落了,寒假也随之而来。黄黄出现在我们办公室时,不再是短发、T恤、牛仔、书包,而是出落成一个时尚又靓丽的美少女。我们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吃我新发现的好吃的,边吃,边说我们老板的坏话。 有一种闺蜜叫“饭搭子” 时光不禁过。哗地一下,四年就不见了。如今的黄黄,是名副其实的海归,成了一家留学机构的白领。她跟我的老板,确切地说是前老板,还在恋爱,正计划结婚呢。而我,就像我刚才说的,已经离开了那个单位。可我一点也不担心我跟黄黄的友谊。因为在她出国之前,面临四年的异地恋,她也有过一丝担忧,那时候我们就发过誓:无论是我离开了那家公司,还是她离开了那个男人,我们,还是我们。 是的,我们,还是我们。我们还一起做以前做的那些事,还计划着去韩国看看那个共同喜欢了多年的偶像。只是,我们不再说那个人的坏话了。离开之后,我对他多了一些理解,当老板不容易。黄黄也不再向我诉苦,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子,懂得了爱人之间的包容。 上天故意为难我们。黄黄的工作是休双休的,而我是平时清闲周末忙,可什么能难住我们呢?车水马龙的周一晚上,她老公在忙着,我陪她吃晚饭;风和日丽的周末,我没有别人的闲暇,却有黄黄相伴的午餐。我们给现在的关系下了一个定义,叫“饭搭子”。人生苦短,唯有美食不可辜负,得一“饭搭子”相依,足矣! 我们算不上“两小无猜”,也不可谓“年龄相当”,还好,你已成熟我未老。 |